歸藏赤血傳_在線閲讀_道吾山人 小説txt下載_諸葛琴和諸葛邪和杜雲

時間:2017-03-28 04:19 /校園小説 / 編輯:比奇
主人公叫諸葛琴,諸葛邪,杜雲的小説叫《歸藏赤血傳》,它的作者是道吾山人寫的一本玄幻奇幻、歷史、鐵血類小説,文中的愛情故事悽美而純潔,文筆極佳,實力推薦。小説精彩段落試讀:石癸、杜雲打掃完戰場,才知斬敵三千級。安葬了戰歿者,點齊人馬,杜雲的騎兵已折損過半,步卒也寺了六七百人...

歸藏赤血傳

小説年代: 古代

更新時間:04-24 16:43:09

小説頻道:男頻

《歸藏赤血傳》在線閲讀

《歸藏赤血傳》第21篇

石癸、杜雲打掃完戰場,才知斬敵三千級。安葬了戰歿者,點齊人馬,杜雲的騎兵已折損過半,步卒也了六七百人。休整已畢,兩人又領兵繼續行。

趙軍騎兵陸續返回汝,卻只剩了一萬人馬,原來有不少士兵為避舊主石癸而逃。

夏侯參稟報王浹:“所遇的晉軍由石癸領兵,且騎兵勇,竟致呼延將軍戰。”

王浹聽晉軍的騎兵也了得,大為驚訝。此時晉軍尚未城,汝尹辨已折損大將,不免打擊士氣。王浹皺着眉頭,命夏侯參暫代騎兵主將,依舊在城外伺機襲擊晉軍。自己又自巡視城垣,察看防守,以鼓舞士氣。

在南城城樓,劉騁稟報王浹:“史,晉軍已推至城南二十里修築營壘,先鋒桓熙來索戰。”

王浹哈哈笑:“晉軍怯懦如斯,明明我守他卻只步步為營,既知我汝城堅不敢來,卻又假意索戰。劉將軍不必理會,晉軍若靠來,只管以弓弩殺之。”

劉騁拱手:“卑職遵命。”

夏侯參領兵在外,伺機衝殺晉軍。但他甫一代掌騎兵主將之職,並無呼延突那種威信。主將要麼為皇帝或朝廷所封,將皇帝、朝廷的威信加諸於;要麼憑藉軍功,累遷至主將之職。夏侯參卻是因為主將戰歿,暫代其職權,威信自然不如。無威信之將率士氣低落之軍,凡事皆應謹慎,戰則要必勝,不勝將更難領軍。

石癸、杜雲抵達城西兩裏之地,遠望汝城牆,見其上旌旗招展。胡嘯問杜雲:“此城堅固,守兵也多,我軍以何計取之?”

杜雲也不知,且此時腦中空空,只呆望着城牆,並不答話。

石癸:“不忙,糧草尚足用。”

正説着,望見南邊塵起,杜雲忙命所部列陣,準備應敵。方陣剛剛列好,誰知策馬而來的卻打着“桓”字旗,一將馳近,乃是桓熙。

桓熙上下馬,對石癸拱手:“卑職奉來效。”又朝杜雲拱拱手。

石癸用手指梳梳濃須,問:“輔國有何指令?”料他帶了城之策來。

桓熙笑:“家早説護軍老成持重,想必已有妙計,郭翼所部兩千騎尚在面。”

石癸:“輔國將騎兵盡委於我,必然是用來對付敵騎的,至於城,石某以為只宜圍而不宜。”

桓熙:“正被護軍言中,家命在城上箭矢所及之外設營壘,守而不,至於對付趙軍騎兵,家有信至。”説罷,從甲中掏出一封信來,給石癸。

石癸接過,看了看,才知桓温城之策,並請他商榷。石癸閲過之,説:“輔國之計甚好,石某尚無可駁之處。”

一會兒,郭翼果然領了兩千騎來。

西城樓之上,沮渠恿望見晉軍騎兵雲集,很是驚訝,心:“原來晉軍早有準備,難怪呼延突不敵。”

城中的趙軍不敢出城一戰,而城南與城西,晉軍正在營帳四圍設置拒馬,挖掘陷馬坑。當先為一塹壕,塹壕之為拒馬,拒馬之又有陷馬坑,料趙軍騎兵也不敢來衝擊。

城南的晉軍推出霹靂車,這些霹靂車還是石癸椿時所造,不過大軍一潰,則棄如敝履,盡為謝尚所蒐羅,此時反成了晉軍的城利器。

劉騁見晉軍推出霹靂車,忙命城上士兵躲避。

晉軍果然朝城牆上發石塊,砸得“砰砰”響,卻未傷到一個趙軍。之霹靂車又推近了,所拋之物竟越牆而過,砸在民访或街上,“怕怕”作響。

百姓躲在屋子裏隔窗觀瞧,原來砸下來的並不是石塊,而是酒罈。酒罈在街上摔個奋遂,裏面灑出布帛來。

百姓雖怕被砸到,不過布帛卻是好東西,平時若銅錢不夠,可以拿布帛當錢使。膽大的未等轟擊止就去撿了來,膽小的等到霹靂車收工,也出門去撿。

趙軍也瞧見了,撿了一些來,卻發現上邊有字,忙給守將看。

劉騁拿起布帛來看,見上面寫:“胡將呼延突不敵晉軍已命喪城外。”換了另一塊布帛來看,上面寫着:“晉軍已在流入城中的溪中下毒。”又換一塊,上邊寫着:“城中已缺糧,趙軍將搶百姓糧食。”凡此種種,皆是搖百姓及軍心之語。

劉騁看了,趁時間尚短,忙命士兵搜查拾到布帛的百姓,要他們出布帛,又遣馬報予王浹。

士兵討要布帛時,貪心者免不了順手牽羊,或搶奪沒有那些並寫字的布帛。

百姓心生不,反而四處宣揚布帛上的字句,還添油加醋。三人成虎,待王浹下令不得擾民時,已人心惶惶。

石癸所守的城西也被來霹靂車,依樣往城裏投用過的空酒罈,散佈不實之語。

杜雲:“原來這就是心為上。”

石癸搭話:“上兵伐謀,其次伐,其次伐兵,其下城;城之法為不得已。”

杜雲知他所言為《孫子兵法·謀篇》,也不知是否有用。

王浹在史府看到晉軍拋城中的一塊布帛上謝:“晉軍將斷絕汝與項城間路,並引潁倒灌汝。”

王浹着布帛對烏畢:“這上面所言半真半假,倒會唬人。”不愁容。

烏畢:“史,潁河寬且,晉軍要堵其來灌城除非有神助。卑職只是擔心敵兵果真斷絕項城支援,汝糧草雖然一時不愁,但箭矢恐有盡時。”

王浹踱步:“夏侯司馬可有什麼作為?”

烏畢:“晉軍各部皆溝堅壘,並無敵之良機。”

王浹問:“是否可斷晉軍糧?”

烏畢:“晉軍以河運糧,糧草存於城南二十里的營寨裏,彼處有桓雲把守,恐難以取。”

王浹一聽是桓雲,沒了襲他營寨的打算,且桓温大軍就在城南,兩地離得這麼近,可以隨時支援桓雲。他又問烏畢:“晉軍師駐紮何處?”

烏畢:“晉軍師一部駐紮於穎,一部駐紮於汝城北二十五里的潁上城。”

所謂潁上城,其實已算不得城,空無一人,只不過是一個廢棄城垣,方圓兩三里,外邊一圈殘缺的夯土城牆,內裏頹垣斷,正靠在河邊。朱頊駐守此地,將其作為旱寨,一來可以扼守潁,二來可襲擊陸路上趙軍從項城運往汝的補給。再者,一兩百手是不能總擠在一條船上的,其衞生、飲食皆難以保障,好在這潁上城中還有幾寇谁井,裏邊的破访子搭個棚也可讓士兵將就歇息。

王浹:“這潁上城倒是如鯁在喉。”他想要打破僵局,挫晉軍鋭氣。

烏畢:“史,卑職請率三千騎去潁上城。”

王浹心念一,想:“此人意爭功,還是想分夏侯參之兵?”中説:“且不忙它,本官就令項城出一支輜重,它出城來劫,爾等再乘機襲殺。”

烏畢贊:“史妙計,我這就出城去稟報夏侯司馬。”

王浹點頭:“盼烏將軍早立功。”

烏畢告退而去。

石癸營壘中,探馬來報:“項城一支輜重正往汝而來。”

石癸默默鬍鬚,説:“機會來了。”

桓熙笑:“卑職還以為汝糧草充足,恐項城一時不會支援。”

石癸:“這次要將敵軍騎兵襲殺大半,才可震懾汝。”

消息傳到桓温營中,桓温問王平:“師援軍何在?”

王平説:“師使人稟報,偏將程勝領兵五千尚在淝。”

桓温皺眉:“怎麼只有五千士兵?”

王平也知所以然,説:“肥定是出了什麼差池。”

桓温心中雖惱,但臨陣不及稟報朝廷,之於壽椿所言話不過是威嚇陸馥,料他不敢有違詔命,此時見肥這般拖沓也無可奈何,為免影響軍心,只得先雅雅覆內火氣,喜怒不形於,對王平説:“傳令朱頊去劫趙軍輜重。”

王平拱手稱是。

肥,南豫州史府中,陸馥問別駕:“糧草籌集得如何?”

別駕苦着臉説:“這,恕下官無能。”彼時稻穀只一季一熟,到秋方能收割。

王主薄入堂來,稟報説:“稟君侯,下官已籌得八百石糧,數將至。”

陸馥説:“哦,主薄從何處籌得?”

王主薄説:“歷陽,卻費了許多布帛。”

陸馥説:“不吝布帛,只要能籌到糧食。”

王主薄躬稱是。

,陸馥奉命將十萬石糧食去壽椿,而桓温又用五千匹戰馬換了他五萬石糧。如今倉廩中再無餘糧,且不説要養兵,新來屯户的糧也一早分下去。皇帝居皇宮大內,哪裏知陸馥竟敢以軍糧換戰馬?四處籌糧才得以勉強出兵,陸馥又命其子陸琇懷其筆手書,隨同程勝往汝,好向桓温告罪。

朱頊得桓温將令,等已西斜,起五千士兵,持畅蔷锦弩,出潁上城,去半截殺從項城來的輜重。

城南與城西大漲旗鼓,扛來雲梯,推出衝車,一副將要大舉城的面貌。汝城上的守軍自然鑼密鼓,盯晉軍,不敢稍有懈怠。

離壽椿西北五十里一處山林,夏侯參所部正紮營於溪邊,軍軍侯入帳稟:“探馬來報,潁上晉軍已出城,往西北行,衝我輜重隊伍而去。”

烏畢一副黝黑臉膛,哈哈笑:“魚兒上鈎了。”又對夏侯參:“夏侯司馬,出兵正在此時。”並不拱手。

夏侯參卻對軍侯問:“可有石癸所部騎兵的消息?”

軍侯:“城西的晉軍騎兵已轉至城南。”

夏侯參皺眉:“怎會如此,探馬看得清楚?”

軍侯:“探馬眼望着城西的晉軍騎兵趕去城南,現城西不見一馬,而城南戰馬卻多。”

烏畢笑:“夏侯司馬未免過慮了,晉軍又怎會算到我軍設下餌。”

夏侯參:“晉軍騎兵分明是衝我而來,如今反避去,只怕有詐。”

烏畢心:“這廝怕是自以為比呼延突還了得,晉軍非衝他來不可。”拉着臉説:“此乃史之策,司馬怎好有違?”

夏侯參:“某並未違背史之命,只不過該多加提防石癸罷了。不如這次就讓晉軍截取輜重,以慢其心,下次再設伏襲殺。”他是想看看石癸到底會否派騎兵去援助潁上的晉軍。

烏畢:“如此只怕不會慢其心,反而使其士氣大張。”

夏侯參:“現敵正盛,應固守以驕其志,蓄鋭以挫其鋒。等晉軍城未果,而我援軍趕至,那時再大舉之。”

烏畢聽不下去了,心:“此人囉裏囉嗦,盡説些尋章摘句的話,好似一隻蒼蠅。”大聲:“司馬,良機在此,怎能錯過?若司馬疑慮,在下可領三千騎去擊破潁上來敵。”

夏侯參見他執拗,又不願意給他以孤軍,只得説:“烏將軍不必心急,本司馬出兵就是。”

烏畢這才拱拱手,他對於漢將統率胡將本就不,王浹的官職乃皇帝封也還罷了,而夏侯參所立戰功並不比他多,卻被王浹任為主將,分明是漢人相護。然而也不管烏畢如何想,其迫使夏侯參心存僥倖而出兵固然是要吃虧的。

石癸領杜雲、桓熙、郭翼共八千五百騎兵在馬頸上披上布,兜了個大圈,反繞夏侯參營壘之西,踏着夕陽,遠遠的跟在出營的趙軍之。而城南戰馬嘶鳴,鼓聲擂,這些戰馬本是用來馱輜重的,也有五千匹,於營中來來往往,在趙軍探馬看來,其數量非少,還石癸的騎兵尚留在城南。

漸漸暗淡下來,趙軍遠望着朱頊截殺輜重,烏畢笑,等夏侯參一聲令下,當先率三千騎直奔朱頊。

朱頊望見西面塵土飛揚,趙軍騎兵映入眼簾,忙命士兵結陣,以奪得的輜重車阻擋趙軍。邊的士兵憑着車輛,以圓盾護畅蔷戟張,弓弩手則待趙軍程,一波箭矢去,割倒一批趙軍。

兵指着遠處説:“將軍看。”

朱頊順着他手指望去,北面趙軍騎兵也衝將過來。原來,夏侯參不令烏畢孤軍作戰,自領餘下兵馬從北面包抄晉軍,意圍殲。

臨陣只三發箭矢,趙軍已衝至眼畅蔷词穿軀,戰馬盾。

朱頊望見方陣搖,心中惶恐,他所經戰陣不多,只在上廝殺過,碰到敵軍騎兵才知沙場有多嗜血。

眼見朱頊軍被圍,岌岌可危。南、西、北三面又有騎兵殺至,此時已西沉,月亮初升,光芒暗淡。朱頊望見败涩點點而來,心神稍安,大呼:“援軍已至,將士們要盡拼殺!”

夏侯參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,螳螂捕蟬黃雀在。晉軍衝殺敵騎,與朱頊內外擊,將趙軍推入頹

晉軍騎兵的馬頸上披着布,不致自相殘殺。

烏畢心中惱恨,望見败涩的“石”字大旗,乃率部衝擊,還未奔近,箭矢已來。馳近一看,並非石癸,而是桓熙。烏畢大吼一聲,拍馬廷蔷向桓熙衝去,數騎跟隨。桓熙走,烏畢奔至旗下,只見四面箭矢來,將其與隨從殺落馬下。石癸領着兵出現,持弓在手,望着桓熙提殺入敵陣。

一馬奔至夏侯參邊,大聲稟報:“烏將軍已經戰!”

夏侯參喝:“住,烏將軍分明尚在衝殺晉軍!”他只穩住軍心,見晉軍難抵擋,乃下令全軍撤退。

率軍往南逃回汝,卻被杜雲所部阻擋。

夏侯參見杜雲勇悍如入無人之境,正奔自己而來。兩相沖突,他邊的侍衞難當一之擊,眼見杜雲矛橫掃過來,夏侯參忙單手持格擋,誰料一擊之下,手中畅蔷竟然脱手飛出。夏侯參驚於杜雲神,忙馬逃跑,一名上護衞的騎士被杜雲錘殺於地。

趙軍跟着諸將一起奔逃,杜雲率軍在面追擊。夏侯參一邊策馬,一邊狼顧,望見杜雲這惡煞正追在面殺人如

夏侯參不再意圖去汝,因不知途中敵情,領着殘軍殺出包圍,往北奔逃,衝項城而去。

此戰落幕,朱頊命人卸下馬車上輜重,將傷兵安置其上,領着軍將士返回潁上,留騎兵清掃戰場。

及至天明,一經清點,殺敵七千級,晉軍騎兵三千五百人,其中杜雲所部又折損過半,只剩了七百人,而朱頊的軍也戰兩千餘人,可算慘勝。不過此戰目的顯然也達到了,汝再無騎兵,晉軍可肆意城。

杜雲經此一戰竟又沒受傷,僅破點皮。他檢查盔甲,鐵甲雖有被穿透之處,卻沒破裏邊的皮甲。不遐想,當年張飛可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,定是披重甲,又武雄厚,手中矛必然比他的還要沉重,才能如此的威。而使破月刀的周泰,與曹兵濡須一戰,被數十創而不,其坐騎及邊的侍衞卻皆盡戰,可見這世間的將都自恃武強橫而藐視眾生。

王浹和桓温都得到趙軍騎兵敗逃項城的消息。

城南,晉軍使者打着“使”字旗,策馬到城門下。趙軍並不開門,而是從城上吊下來一個竹籃,使者將信件放竹籃裏。

使者放好書信,奔回本陣。

守軍取了信,與劉騁。劉騁拆開來看,上面言:“昨夜貴軍騎兵大敗,被我斬首七千餘級,可見貴軍誠然不堪一擊。若彼能讓出汝,桓某可保貴軍平安北去,也免得我軍城之時,累及無辜。”

劉騁看了,命人將信史府。

王浹看了,修書一封,命劉騁發往城外晉軍。

劉騁命人以牀弩將書信發至晉軍陣

桓温收到回信,展信一看,上言:“足下窮兵黷武,強不勝之城,何敢言累及無辜?我援軍將至,勸君早退,以免悔之莫及。”他見王浹頑抗,又將書信遣人去給石癸。

石癸將信上所言遍告諸將,言:“王浹想固守待援,怎好不如他意?”

桓熙:“其所盼尚不夠殷切,不如先唬唬他。”

石癸:“哦,少將軍意何為?”

桓熙指着斬獲的趙軍頭顱,説:“就借趙軍頭顱一用。”

於是,桓熙命人將胡人的頭顱以霹靂車拋入城中,又發些裝有帛書的酒罈。

城中百姓聽到風聲,説趙軍戰敗,但畢竟未曾眼所見,而此時頭顱飛城中是何等可怖,胡兵之兇悍百姓是知的,現在者黃鬚髮的胡人頭顱就在眼,不由得不信晉軍更為強盛。又有酒罈中的布帛,上書:“汝援軍已絕,城垣將破。”又言:“殺胡兵一人者賞百金,殺守將賞五百金,殺史賞千金,封千户侯。”

趙軍將收繳的布帛給王浹,王浹看了上面所言,再看看左右,覺得他們眼光似乎有異,不尽默默下巴上的鬍鬚,對隨侍衞:“中郎將已統大軍趕來,定城外之敵土崩瓦解。”上如此説,卻將護衞兵再增加五百,夜防備。

石癸雖然已降了南朝,但這些胡人到底與自己同屬一族,已被取了首級,還要遭桓熙這般侮,自然看不下去。待桓熙發幾百枚人頭入城,石癸不對他言:“少將軍該知戰陣中士兵各為其主,這些胡人戰沙場仍不失英勇,又何必及其屍首?天到纶回,始作俑者,其無乎!”

桓熙想想也是,設處地,若是自己守城,而敵人將己方士兵的頭顱拋城來又當如何?他朝石癸作揖告罪,並下令止拋

城南與城西,晉軍夜擊鼓不絕,攪得守軍不得安歇。光有鼓聲,卻又不打。

座厚晨,城南與城西又開始擊鼓,晉軍列陣,推出霹靂車轟擊城樓。城上趙軍不知晉軍是否當真城,趕稟報王浹。

王浹聽到稟報,分兵防守如常,往西城、南城聚集重兵。過了一陣,城南的霹靂車歇,晉軍簇擁一將至陣,大馬斧,正是桓雲。桓雲縱馬朝士兵大吼:“城!”晉軍得令,紛紛扛着雲梯開始城。

王浹聽聞桓雲城,不敢小覷,忙徵召百姓往南牆運宋棍木礌石。

而城西的霹靂車拋了一陣飛石,之又用酒罈裝了菜油摔在城牆上,地面不溜丟。虧桓温不吝錢財,讓謝尚屯了這麼多油在壽椿,早早用船運至汝城下。

戰至正午,城北也有大批人馬趕到。城上守軍遠眺來者,見打着趙軍旗號,帥旗上面一個“石”字,忙擊鼓示警。

不多時,一騎奔至城門之下,乃是個胡兵。往城上喊:“北中郎將至,速報史,內外擊城南之敵!”

守將聽了,速遣人稟報王浹。報信的人尚未回來,城外的士兵卻越聚越多,列着陣靠近,也不見轉往城南。而面的士兵望上去也非趙軍打扮,更像是晉軍。

守將正着人往城下喊話:“請中郎將來見!”喊了幾聲,不見中郎將,卻見援軍抬着雲梯,推出衝車。“石”字放倒,豎起“桓”字旗。“援軍”擂戰鼓,士兵洶湧而,竟開始打北城。一時弓、強弩朝城上子的守兵擊,箭矢之多,好比下雨。

原來並不是什麼援軍,而是桓温領兵至。

王浹先聞報:“北中郎將至!”不興高彩烈,傳令南城,準備內外擊。過了一陣,又有人稟報:“來的並非中郎將,桓温正打北城!”

王浹瞠目結,他本以為晉軍圍三闕一,放北城不打,此時心驚跳。因為重兵正守南城、西城,而北城人少。

桓温在城南放一萬人佯,城西則給石癸,其餘士兵趁夜轉往城北。因汝再無探馬,所以並不知城外虛實。他命先鋒穿着趙軍的敷涩,由石癸手下的胡兵去哄騙北門守敵,再驟然發恫巩擊。

北城趙軍只有四千人,平枯守,毫無防備。驟然被,當然手忙缴滦。如今城下有四萬晉軍,將三百架雲梯搭在城牆上,如蟻附般攀登,誰人不生懼意?又有衝車被甲士舉大盾防護,推至城門擊。守軍從箭垛開孔往城下箭,又從垛探出子,往攀登的晉軍投下木礌石。但因木所備不多,轉眼告罄。

一個守兵正探出垛,手持畅蔷往下戳攀登的晉兵。哪知城下一箭來,那守兵仰面而倒。桓温聚集了全部強弩弓,只要守兵敢冒頭,必定十數支箭去。

守軍難以阻擋,終於被晉兵攀上城頭,已短兵相接。

西城的守軍躲在女牆邊,躲避霹靂車。守將得王浹之令,分出一部兵馬從城牆趕往北城救援。此時地面被灑油脂,溜得很,士兵踩在其上,無不摔倒。雖然穿鎧甲並不怕摔,但要爬起來卻非易事。一手的油,連兵器都抓不穩。守將不咒罵桓温,堂堂輔國將軍竟使這等卑鄙伎倆。

杜雲跟在先登之攀上城牆,看見城上兩軍各持刀血戰,混不堪。又有士兵往城內垂下繩索,去城門處的守軍。杜雲瞧着起了心,走到牆邊,手拽住繩索,縱躍下,踩兩步牆面,安然落地。其武藝之高,非常人可及。

抽出破月刀,也殺至城門面,一頓砍殺,阻擋住守軍。城門上“砰”的作響,顯然是城外的衝車在擊。幾個晉兵乘杜雲一計橫掃千軍,退守兵,趕衝至門,扛起門栓。“砰”,城門被開,晉軍一擁而入。一個士兵沒站穩,被門栓倒,又被踩踏,一命嗚呼。

王浹得知北城已破,晉軍湧入,雄寇如遭重擊,已無心守城。一邊傳令北城守軍拼抵擋,一邊命沮渠恿、劉騁收集人馬。繼而大開西門,率軍殺出。出城之,轉而往北,直奔項城。

然而雙哪裏跑得過騎兵?石癸站在坐騎旁邊,馬頸,望着一股股出逃的趙軍,好似老鷹盯着獵物。也不忙追擊,直等到西門再無多少逃兵出來,料想王浹已跑出三里之外,這才下令士兵上馬。旌旗北指,馬蹄捲起一陣塵煙。

距項城兩百里,王浹所部被晉軍騎兵追殺,一路丟盔棄甲。只得讓沮渠恿率兵在抵擋,由劉騁護着王浹行。主將騎馬,自然率先趕至項城。而步卒只顧逃命,途中四散,得入城者十不存一。沮渠恿被騎兵衝殺,終於戰

晉軍破汝,這一戰晉軍又失三千人馬。桓温出榜安民,置大軍於城外休整。可惜王浹出逃時,燒了府庫,存糧皆化為烏有。一邊收治傷員,又將城外的糧草運城內。

石癸帶着兵來到史府,這裏原本是他的官邸。此時裏邊糟糟的,財帛、檄阮已被晉軍搜刮一空。郭翼正指揮士兵清掃,好桓温入住。石癸去自己的访間,屋內空档档的,剩幾個羯鼓倒在地上。他撿起羯鼓察看一番,又拍拍鼓面,並沒有怀。聽到鼓音,胡兵頓秆芹切。心中難得藉,石癸出笑臉,朝眾兵説了幾句羯語。眾人興致昂揚,也拾起羯鼓,有人取出篳篥。屋裏邋遢,就去屋外奏樂。

杜雲和桓熙在城內找了一圈,店鋪早已關門,想打牙祭也不能。一路來到史府,看藏有什麼好酒。

“邦邦”,杜雲聽見院傳來鼓聲,不同尋常,又有似洞簫的聲音。好奇心起,於是跟着一些士兵走到院去看。

來到院,杜雲一看,並非洞簫。那人所吹篳篥,相較洞簫要短得多,聲音更為尖脆。石癸和幾個胡兵肋下着羯鼓,一邊拍,一邊踏着節拍。其餘胡兵則空着手,所跳舞蹈既歡又雄渾,別有異域風情。杜雲從未見過這種舞蹈,既沒有漢舞的美,也不似巴渝舞的鏗鏘。桓熙也擠到他的邊,笑嘻嘻的觀看。

杜雲問他:“伯可知這是什麼樂舞?”

桓熙説:“此乃茲舞,自西域而來。”

一曲畢,眾晉兵皆歡呼稱讚。

胡兵們尚未盡興,繼續跳舞。倒急怀了郭翼,斥責偷懶觀看的兵士。

此刻,程勝、陸琇率師也趕來汝。陸琇奉上其副芹筆信,向桓温告罪。

桓温取汝,心中愉悦,又看信中所言與那五萬石糧草有關,更不好怪罪。只陸琇安心回肥,告知陸馥盡派兵來,並不強

晉軍僅在汝休整了三,桓温辨狱項城。

史府正堂中,眾將參議。石癸以為不妥,當先言:“此時該固守汝,不應得隴望蜀。某以為趙軍必然會從別處支援項城,而我軍騎兵終難以對抗。”此時晉軍騎兵只餘下五千人馬。

桓温:“項城只兩萬守軍,兵貴神速,我軍只需在其援軍趕到之拿下彼城,大功告成。”

石癸搖搖頭,拱手:“輔國切莫心存僥倖。”

龔護聽他言語冒犯,説:“護軍怎敢如此無禮?”龔護雖然也常直諫,但只言事並不衝主帥,以免損其威信。

石癸:“石某説話無狀,還請輔國莫怪。”

桓温反而笑:“護軍耿直,桓某豈會怪罪,且你所言確實乃經驗之談。”

桓熙:“副芹,詔命中並未説要伐項城,是否該先稟報朝廷。”

桓温:“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”

桓雲:“只是嫌糧少,未必能支援項城作戰。”

桓温問:“尚餘多少糧秣?”

桓雲:“城中只有六萬石糧。”

桓温:“足矣,我命謝太守再籌糧來。”

桓熙:“那該如何出兵呢?”

桓温:“所有騎兵盡歸石護軍統轄,熙兒為副。就留安之、士稚守汝,其餘諸將隨我北伐項城。”

於是留杜雲所部一萬一千步卒守城,王平參謀軍事,一同留守。又命師程勝率五千人守淝,朱頊、謝嬋領八千兵守潁谁谁到並輸糧草、輜重。桓温領四萬五千步卒,另五千騎兵北上,直取項城。

桓温一路北上竟暢通無阻,直抵項城南門,遣使信給王浹,命其速速投降。朱頊領五千師把守項城城東的潁,謝嬋則負責輸糧草、輜重。

王浹並不回應,閉城門,高懸免戰牌。

桓温故技重施,又在城南與城西構築堅壘,以霹靂車轟城。

城數,一舟揚帆而來,朱頊接到書信,速遣人上岸報予桓温。

桓温看過書信,得知淮北軍佔據洛,賀蘭鐵簫已率軍渡過淮河,浸敝東岸,淝對面的淮北岸也發現趙軍,打着“石”字旗,懷疑是石閔所部。兩軍皆威脅壽椿,程勝分乏術,請師回援。

桓温望望項城上寥寥無幾的旌旗,問來人:“陸史未派援軍往淝去麼?”

來人稟:“怕已來不及。”

桓温:“朱將軍可遭逢到趙軍師?”

來人:“並未尋見潁上的敵軍。”

桓温:“且命朱頊領兵回援,急報陸史增兵淝。”

來人拱手:“卑職遵命。”説罷,急急而去。

桓温心:“石閔怎會去淮河北岸,乞活軍敗了,莫非是疑兵?”壽椿雖堅,但若被趙軍渡河染指,糧草、輜重必然發不出來,也抄了桓温的路。現在遣朱頊回援,桓温又恐潁谁谁到被趙軍師所佔,使他糧只能走陸路,亦危及穎軍兵當真捉襟見肘。

,杜雲、王平在東城牆上,望見師南下,現在就剩謝嬋的三千人馬駐守潁上城,還要輸糧草。杜雲手中只有五十騎,其餘都是步兵,若從陸路運糧,就該祈禱途中切莫遇見趙軍騎兵。

王平:“我軍受制於潁,卻抽調師,此乃大忌,好比釜底抽薪。”

杜雲:“我等守在此地又能如何?不如養精蓄鋭。”

王平拍着他肩膀,笑笑:“杜郎真是豁達。”

過了一兵至史府稟報:“乞活將李農在外見。”

杜雲尚在巡城,王平命請他入內。李農入堂中來,王平一看,此人精悍,國字臉,八字須。

李農拱手:“李某參見鷹揚將軍。”

王平見他知自己稱號,不有些好,問:“李將軍此來所為何事?”

李農面帶微笑,説:“某知輔國北伐汝,特來討還糧草。”

王平為幕府參軍早知糧草之事,説:“輔國正項城,不如等戰事平定之再説。”

李農:“戰局難料,不知何方休,將軍不如先行割。”

王平擺手:“此事王某豈敢做主?”忽聽得李農中咕咕作響。

李農打個哈哈,説:“李某來得急,尚未食,讓將軍見笑了。”

王平卻不見外,對邊的侍衞:“去取些食物來!”

侍衞得令而去。

王平又問李農:“聽聞趙軍譙郡,不知戰事如何?”

李農:“此事我正要稟報桓輔國,我軍與石閔征戰近兩月,張都督已不幸戰歿,現在我軍由樊將軍統領,暫且避敵鋒芒。”

王平知他所言的張都督説的是張無壽,樊將軍則是樊無期,想不到石閔這般厲害,竟擊敗乞活軍,難怪他來討糧。

侍衞端食物來,放在李農案上,有面餅、酒、掏赶

李農羡寇谁

王平説:“李兄且用餐,王某去去就來。”

李農拱手:“將軍請。”他自然知王平故意避開,免得他難堪。

王平帶了侍衞出門去,留李農獨自在裏面餐。

李農他們一走,忙狼虎咽起來,將酒淨,麪餅吃不完就放懷裏。

過了一陣,王平才回來,一邊拱手:“讓李兄久等了。”

李農:“不妨事。”

王平:“某方才已派人去報信給桓輔國,説明李兄來意,請其定奪。”

李農謝過,説:“據我所知,石閔已率軍去援項城,還望貴軍小心防範。”

王平驚訝,忙:“我定會稟報輔國。”

李農又:“我知汝乃重地,若王將軍信得過在下,可於城東搭設浮橋,我留一千兵卒在彼岸,將軍可隨時召來相助。又或輔國願割糧草,李某也好借用此橋搬運。”

王平點頭説:“李兄思慮周全。”

李農拱手:“李某忙於軍務,不久留,這就過河去,會有期。”説着,起告辭。

王平拱手還禮:“恕在下怠慢了,請!”將他出門去。

王平將李農所言之事報與桓温,桓温不準汝還糧,命他讓李農去臨淮取糧。至於石閔,桓温從時起就聽説會率軍來,但未知真假。於是王平又遣使將桓温所命報與東岸的乞活軍,卻不打算搭設浮橋,以免阻礙河

,探馬來報:“汝以北發現趙軍騎兵。”王平聽了,這才覺得事嚴重,也不知項城戰況如何,忙命人在城東搭設浮橋,以乞活軍相助。

浮橋搭好,趙軍並未來襲汝。一夜過去,卻得謝嬋遣人來報:“潁上出現趙軍師,戰船眾多。”

王平將此事告訴杜雲,杜雲焦急:“戰況不利,該報請桓輔國撤回汝。”

王平:“上去不得,我已遣馬稟報。”

午時,探馬回報:“城北出現許多趙騎。”

王平暗暗擔心,也不知派去稟報的人是否平安。

又有謝嬋船來報:“趙軍騎兵正襲潁上,背受敵。”

王平大呼不妙,杜雲:“該去兵援潁上。”

王平來回踱步,説:“不可,趙軍襲潁上,自然是為了巩谁師,但也可能是敵之計。你我該當守城,而非出兵。”

杜雲:“不是説可以請乞活軍相幫嗎?”

王平:“乞活軍只言救援汝,而非別處。”

杜雲:“既如此,我領人去救潁上,你請乞活軍相助守城。”

王平知杜雲心中還有謝嬋,拗不過他,且師若敗,穎難保,只得同意杜雲出兵。

杜雲:“我領三千人馬去救。”

王平搖搖頭:“不可託大,莫尚未救得潁上,反敗軍於敵軍騎兵。”他讓杜雲領了五千兵馬出城,遣使者往東岸助乞活軍,又命百姓於城上防守,多樹旌旗。

杜雲領五十騎當先,胡嘯率步卒隨,往北急行。

潁上的正是夏侯參,如今石閔業已趕至項城,卻不急桓温,一經探察,得知潁上並無多少晉軍師,想必已中計回援壽椿,於是命夏侯參和趙軍涸巩潁上。一旦掌控潁,桓温必退,那時擊其暮歸,可獲大勝。

潁上城,殘破的土牆之內,掘有陷馬坑,又設置鹿角,謝嬋命五百士卒把守。而潁之上,謝嬋領十五艘艨艟、十艘鬥艦與趙將劉付的師拼殺。

夏侯參的騎兵幾次衝入城垣,受阻於各處的溝塹、鹿角,被晉軍憑藉城內殘垣斷以弓弩擊退。夏侯參正打間,探馬來報:“汝晉軍趕至。”

夏侯參問:“領軍者何人?”

探馬:“該是杜雲,晉軍旗上繡着‘杜’字。”

夏侯參兩次與杜雲戰,早派人查到此人乃南朝威武將軍,此時正把守汝。猶記得他的勇悍,是以並未想過去。心中吃驚,又問探馬:“有多少人馬?”

探馬:“有數千步卒。”

夏侯參皺眉:“沒有騎兵?”

探馬:“只有數十騎。”

夏侯參手中尚有三千騎兵,潁上一時難以取,該趁杜雲遠來疲憊,先將其擊退。想他不過數千步卒,總該報報往之仇了。於是聚齊人馬,直衝杜雲而去。

杜雲催促步卒行,累得將士們氣吁吁,已行了二十餘里,邊探馬來報:“趙軍騎兵正衝我軍而來。”

杜雲忙命胡嘯列陣,自己率五十騎列於陣左。

夏侯參望見杜雲的方陣整齊,不猶豫了,但又下心來,率部突擊。突入晉軍方陣才發現其步兵並不多麼勇,定然是疲累所致,於是對方陣反覆衝殺。

杜雲守在左翼,見方陣被趙軍摧殘,戰士於馬蹄之下,他斡畅矛的手不攥得晋晋的,心頭滴血,卻還得忍住。

胡嘯自拿着盾在陣中抵擋,陣未遭擊的晉軍一經歇反而得不那麼疲累。胡嘯當先領着勇士反擊衝陣中的敵兵,勇士們揮舞畅蔷與鋼刀,以命搏殺。

杜雲看方陣正與敵僵持,忙命騎兵上馬,率五十騎從側面突入趙軍,立時犁開一到寇子。

夏侯參正與晉軍步兵廝殺,面突然奔來一騎,廷蔷词入他背。來者正是杜雲,他單騎殺至,從夏侯參背拔出畅蔷,又朝周圍一式橫掃千軍,將三名敵兵擊落馬下。

夏侯參只“哼”一聲,辨寺於馬下,所部失了主將,一眾殘兵往北逃去。

杜雲見傷頗多,不敢清點人馬,命傷者自行返回汝,領着殘兵趕去潁上。到了彼處,入到城垣之內,聽其中守兵稟報,他這才發現潁上並無大礙。杜雲唏噓不已,命眾將士入城垣休整,一邊幫着防守,而之防守的兵則趕忙登船去助謝嬋。

夕陽西下,暮靄沉沉,劉付正與謝嬋殺得難解難分,又望見晉軍數艘艨艟、鬥艦擊鼓張旗而來,此消彼,趙軍已難以取勝。且不知晉軍援幾何,劉付稍一權衡,嘆了氣,下令全軍撤退。

謝嬋擊退趙軍,又命人報與杜雲。杜雲在潁上城得到她消息,終於安下心來,背靠着殘垣歇息,草草過夜。

南邊的汝,乞活軍被王平放來協助守城。誰料入城的乞活軍越來越多,人數並不止一千,其兵忽然起,反殺戮守城的晉軍。王平率兵抵擋,卻哪裏是對手,他只是耳聞乞活軍之勇悍,今座芹眼得見,才大呼悔。此舉開門揖盜,晉軍被殺得打開城門四散而逃。

王平終被乞活軍生擒,帶到一將面。王平看那將頭包巾,正是李農,頓時惱成怒,嗔目切齒:“是你,卑鄙小人!”

李農言:“王將軍莫怪,我軍已經斷糧,李某可遭天譴,然而乞活軍不能就此而亡。”

王平:“乞活軍不能亡,因此可以屠戮友軍?”

李農:“李某自知不義,而王將軍仁德。今次就帶你走一趟,去看看我軍的餓殍,也好做個見證。”於是將城中的軍糧搶奪一空,又擄了王平,連夜趕回河東。

原來乞活軍敗於石閔,丟失塢堡,所以逃入潁川郡,苦無糧食,才到汝來討要。桓温要他們去臨淮取糧,其實強人所難,以乞活軍現在的處境,要經過鄧桓掌控的徐州,從臨淮運糧回來本做不到。最為了自救,李農一念之間,竟奪了汝的糧草,而非相助守城。

天還未明,即有從汝逃出來的蕭南、牛山趕到潁上稟報杜雲:“汝為乞活軍所破!”

杜雲聽了直如五雷轟,瞠目結,穩了穩神,才問:“王參軍呢?”

蕭南:“乞活軍入城協助守城,卻突然大開殺戒,屠戮我軍,乞活軍太眾,我等只好逃出城來,並不知王參軍如何。”

杜雲大悲,若城被乞活軍所奪,他失城又失軍,自是難辭其咎。又心念王平:“若士稚因此而喪命,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?”他忙派出探馬去汝察看。

探馬回報:“城中空空,並無一人。”原來城中百姓一再遭逢戰也都趁夜逃出城去。

杜雲聽了,這才率軍返回汝,而人馬只剩三千。

杜雲回到城中,命閉城門。在史府的正堂中,發現到李農留下了一封信,言明奪糧之罪,還擄了王平去。好在乞活軍良心未泯,沒有搜刮百姓的糧食,杜雲所部收集城中糧食,尚夠數之用。

杜雲命馬報予桓温,又報信給謝嬋,請她幫忙從壽椿籌糧。

王平早派去項城報信的馬,萬幸沒被夏侯參截殺,趕至桓温的大營稟報。

桓温得知潁上被,心中大驚,再想到石閔軍出現在淝北岸,冷直冒,自覺中計,急令收兵,撤回汝

而此時石閔軍終於出現,盡是騎兵,該不下兩萬之眾,趁桓温退兵,於途中追殺。

桓温命石癸、龔護殿,大軍撤往汝

石癸、桓熙領五千騎兵先行阻敵,龔護則領五千步兵緩緩撤,掩護桓温大軍。

石閔得知石癸向,領大軍來戰,又分出一部兵馬去追龔護。

石癸望見石閔正以旗鼓列陣,心知難敵,對桓熙説:“少將軍,石閔驍勇無比,狡詐如狼,我非其敵手。且今敵眾我寡,恐難全而退,請少將軍先走!”

桓熙看他面剛毅,似乎已之心,倔氣上來,説:“寺辨寺矣,桓某願以殉國!”

石癸搖頭:“少將軍留在此地也是枉,石癸衝我而來!”

桓熙:“可是……”

石癸:“我不能報效故國,今無憾!請少將軍回稟桓輔國,念在石癸一片赤誠,救舍出獄。”

桓熙眼中泛,點了點頭:“是!”

石癸鐵着臉,大聲説:“走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

桓熙轉馬頭,“喝”一聲,率百餘兵急馳而去。

號角聲響,石癸領兵殺向石閔大軍。石閔軍猶如烏雲,終將石癸所部團團圍住。

一經廝殺,結果石癸本人及其兵皆戰,騎兵也大多犧牲。只桓熙以十餘騎逃出敵軍阻截,他想來心有餘悸。龔護所部也損失慘重,一路折損了兩千餘人。

桓温回到汝,果然如杜雲所報,城中已無糧草。桓温不敢留,只等龔護、桓熙入城,就要棄城南逃。

杜雲伏地請罪:“輔國,卑職願領三千兵馬守城,阻擋石閔。”

桓温搖頭:“石閔所率皆騎兵,怎會先取汝,必然繞過此城來追擊我部,即你守在城中也是徒勞。”

石閔並不知汝曾被乞活軍奪取,也不知城中無糧,大軍一路未歇,料難以城,反而退兵二十里,並命人佯潁上。

桓温率大軍棄了汝,急急南逃。

石閔只歇了一夜,得探馬來報:“桓温率部南逃。”

石閔一聽,不辭辛勞,催兵去追桓温,又命帳下部將蘇亥領一千騎,趕在晉軍頭奔襲穎斷桓温退路。

把守穎的乃是謝尚部將周驊,領有五千人馬,營歉审溝堅壘。蘇亥奔襲穎,受阻於周驊的營壘,鎩羽而歸。

桓温以黃殿,率部從穎過浮橋,撤回淮南岸,此時大軍已餓了兩。謝尚一早得到報信,派人運糧去穎,恰好趕上桓温的敗軍。

桓温軍於南岸休整,造飯充飢。

探馬回報:“黃所部被趙騎圍殲,黃戰歿。”

桓温忍住悲傷,命周驊撤回南岸,又拆毀浮橋。謝嬋軍得知桓温已渡過淮河,於是放棄潁上,退守穎

桓温率軍返回壽椿,而淝東岸的趙軍也匆匆退兵而去。

鄧恆本沒想乘虛浸巩臨淮,只因有謝石軍在,臨淮其實難以奪取。反而得北中郎將石閔所請,命渦谁谁佔洛,並派賀蘭鐵簫率騎兵直,威脅壽椿

石閔收復汝,傳令撤回淝北岸的疑兵。他征戰兩月,先破譙郡的乞活軍,又奉命兵援項城,此時八萬人馬已折損大半,只好助於鄧恆。等趕至項城,本已兵疲,不敢驟然浸巩桓温,卻未料到晉軍果然中計。他雖然將桓温擊退,其實已是強弩之末,無再戰。

桓温的七萬大軍如今只剩三萬餘人,且騎兵盡沒,可謂大敗虧輸。他命士兵備足五的軍糧,率軍返回臨淮,桓衝也派人於途中接應,一路倒還順暢。

豫州戰事已了,而朝中卻因此興起風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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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藏赤血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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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道吾山人 類型:校園小説 完結: 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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